發表文章

目前顯示的是 7月, 2024的文章

單身書寫:原來,你還在。

圖片
繼第一任男友以「我」的姿態硬生生闖進我的寫作之中後,第二任男友改以「你」的狀態出現。 我本來都是用「他」代稱。寫著寫著,經過了一大段都沒有提及他的過程,他卻忽然變得好靠近。我開始變成對著他說話,距離近得我的心幾乎無意識地轉換成以「你」來代稱。不,與其這樣說,更是他在引導著我情感的走向。我開始覺得,有些感受正是要以他為對象才能流動出來,有些處境如果不是對著他來表達、為了讓他能明瞭,也許我根本不會觸及。 我在「你」出現時,變得有些怔忡。已經太久沒有過這樣近距離的對話,突如其來的親暱,讓我感覺自己的位置有些搖晃,忽然間我似乎面向著一個已經遠離許久的世界。回到了一個我曾熟悉的身份當中。但因為現在的我已經與當時太不相同了,這樣的熟悉又顯得陌生。熟悉與陌生的感受同時在心裡衝擊著,我怔忡著,不太確定自己是誰。 筆下自然流瀉而出的那些對著「你」親暱談話的內容,讓我既驚訝又不太自在。我一邊寫,一邊輕輕地試圖阻止自己(那個正在主導我的寫作的自我)。我說,嘿,等等,不是這樣的吧,我們已經跟他分開很久了喔,而且早就已經不愛他了,現在這種親暱是怎麼回事? 但筆下的親暱仍繼續著。那個主導著寫作的我,平和冷靜地,向「你」訴說著分手以後的生活。 -- 那些生活,我知之甚深。我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是怎麼一步一步走過來的。我知道我改變得有多大,尤其是愛的內涵的體會,我相信在這個面向上我幾乎成為了截然不同的一個人。但是,在此刻以前,我從來不知道,原來對著「你」訴說「你」離開以後我怎麼活,會讓我更深刻地理解這些,並獲得一種嶄新的視角。 確切來說,我透過「你」的現身,重新與愛著「你」的我自己相遇。是現今的我,與愛著「你」的我,兩者之間的整合與和解,讓我泫然欲泣。 這位在現實生活中已經好久不見,在我腦中也已經好久不曾浮現的男友。當「你」在寫作中出現時,那個總是穿著淡紫色上衣和深灰色短褲的身影。一臉關切與無辜,身心卻保持似乎將持續到永遠的疏離,的男人。也隱隱約約浮現在眼前。 這樣的衣著與神情,是在我們共享的親密時光裡才會出現的。我以為,這一輩子我不可能再見到這樣的「你」了。 我以為,經過了我們之間殘酷冷冽扭曲破壞的種種,我永遠不可能再感受到「你」的關心。「你」不可能再靠近我,好奇我的感覺,願意聆聽「你」選擇離開之後,我怎麼活過來。 但原來。 原來,我心底對我們之間的信任還在。原來,「你」曾給過的愛,也還在。 他們

願你是自身最誠摯的讀者。

圖片
透過寫作,我們深刻地閱讀自己。 在心靈寫作中,我們以專注而放鬆的書寫,改變了感知自己的心靈的方式,因而,改變了心理的質地,存在的質感,以及與自我的關係。 有了這樣的經驗,你便會開始越來越確信,自己要成為什麼樣的人,可以由自己來決定。這說的並不是「成功學」----任何你想要的成就、想打造的生活,只要努力得法,便能抵達。而是,我們可以透過細緻地感受自己,來養成一種溫柔而敬重的態度,這態度是朝向自己。 這樣的態度是怎麼出現的呢?在我的經驗裡,它很自然地會從寫作中慢慢滋生。 在寫作中,我們試著細緻地去觀看生命經驗,於是,你會知道自己經驗了多少。這些經驗本身,就會帶來可敬的感覺。不因為它們特別偉大或獨特,只因為你越來越明瞭自己是怎麼樣在活著。 同時,我們開放地聆聽自己的感受。於是,你越來越能聽見體內各種不同的聲音,知道自己的豐富與真實,並在練習接納這一切的過程中,培養對自己的信任。當信任感逐日踏實飽滿,你對自我價值的認可便逐漸不再需要仰賴外在於自身的人事物來給予。 有個值得仰賴的他者,是很幸福的事。但,充分地仰賴自身,全然地信任自己,或許可以說是一種至福吧? -- 今天,我在風雨環伺之中寫作。我的住處外頭是寬敞的禾埕與檳榔園,風透過房舍之間的廊道和空曠地直直灌入,植物的葉片疎疎作響。雨聲包圍著我。寫著寫著,有一瞬間,我意識到,我的心很靜。專注在筆下正進入的那個情境當中,沒有任何雜絮。我嘆息了一聲,心想,終於啊。我似乎從五月就開始煩躁不安,失去方向感,渴望逃離當前的生活又始終勉力壓抑,要求自己留下來。直到今天,我才感覺到一絲絲重新歸位的感覺。我又再度回到了寫作之中。 但,我今天寫的東西沒什麼特別的,也不算是有重大發現。只是很平實的,寫了一些在過往親密關係中的日常。男友看電視的姿勢,乾枯的笑聲;抽油煙機嗡嗡叫和木鏟炒菜敲擊鍋子的聲音,以及壓抑著煩躁與無聊在爐前等候將菜餚盛盤的我,那歪斜的站姿。他說過的一些話,我心裡的淡然。 寫作過程中我的內心平靜,時不時用第三者的角度來檢視自己,看看我的心靈這艘小船在風平浪靜之中漂到了哪裡。我還正覺得今天這樣沒有什麼收穫呢(就備課的角度而言,不是指我個人的寫作哦),到了夜晚,心裡就開始浮現一種久違的感受:我感覺我是個很有故事的人,我渴望以一種溫柔而緩慢的方式,觸碰這些故事的質地,貼近他們去看一看、聽一聽,我都活過了些什麼。在我生命裡的人們,那些我

寫作,是這樣在我身上作用著的

圖片
  前天下午,我在一段長長的寫作練習終於告一段落後,放下筆闔上本子,像一抹即將魂飛魄散的幽魂那樣,勉強移動我的腿腳,搖搖晃晃步履蹣跚地走到附近的朋友家,請求她聆聽我的練習內容。 在練習結束的那一刻,我很明確地知道,我絕對不要今天寫的東西只停留在我自己身上。我需要有人幫忙分擔。 我們坐在平時聊天的沙發上,我的身體深深陷入抱枕之中,極度需要支撐。我聽見我的聲音纖細孱弱,但毫不猶豫地一路往下讀,像是要把什麼黏住自己的東西丟出去。 開始前,朋友有些緊張,她怕自己聽不懂,或回應得不好。我請她放鬆,表示我真的只是需要有人聆聽,讓這些內容可以從我身上流動出去,這樣就很足夠了,她完全不需要多做任何事。於是,她也很直接地在聆聽過程中反應出她的情緒與聯想,笑聲連連。 聽完之後,跟我說,我寫的好像她以前讀過的言情小說喔,是一段帶著浪漫甜蜜的故事。 我則依然疲憊,但身體中有些什麼要向外衝去的衝動,已經和緩得多。 這篇練習,我想探索的是,我和第一任男友交往時,心中看見了什麼樣的未來。我像多數時候一樣,很自然地就用自身的視角作為主述立場開始寫起。然而,才寫不到三分鐘吧,身體就浮現非常強烈的直覺,要我改用他作為主述立場來寫。也就是,我進入他的視角,來探索他當時跟我交往時,心中懷抱的未來。 我猶豫了一下,便照做了。然後,整整寫了一個小時,是非常自然流暢的狀態,一直到我已經覺得累了,那股由他的口吻講話的動力,仍然沒有停止的跡象。我最後停下來是因為體力不支,而非需要輸出的內容已經停止。 在這一個多小時的書寫過程裡,現在的我,與當年的他,全然地待在一起。我感覺到他當年的孤寂,猶豫,欲望,挫敗,試探,依賴。這些,在我二十多年前與他交往時,通通不知道。如今,我卻都懂了。不需要透過現今的他再補充任何資訊,我全都懂了。 而這份透澈的明白,正是讓我耗盡全部力氣的主因。 朋友說,我的練習聽起來像甜蜜的言情小說。但其實,我在寫作過程中,透過閱讀他的心(以現今的我的角度,閱讀當年的他的心),所領悟到的是,愛情與親密關係在他生命中的角色,與我的截然不同。我第一次這麼清楚明白地看見,即使當年我們號稱相愛而走到了一起,他的愛與我的愛擁有截然不同的內容,他對我的期待與我對他的期待事實上沒有交集。他在我身上尋求他要的,始終要不到;我也一樣。 我忽然恍然大悟。 當年讓我投射了那麼多自我價值在其中的關係,原來是涉及一個男人設法讓自己

單身進行式:叫自己親愛的,跟自己甜蜜蜜

圖片
我抱著雙膝,背圓圓的,在床上微微滾動。一邊用親暱的娃娃音跟自己說話。這是例行性的睡前談話,我問自己:「欸,親愛的,今天妳好嗎?」(我練習了很久很久,才能毫無阻礙地叫自己親愛的。) 當我這樣詢問的時候,注意力會從外在被帶回自身,接著我會感受到身體(主要是胸腔)有一些感覺在流動。若是我感覺到有些話語要流動出來,我就會說出口。然後,一場以自言自語的形式進行的自我對話,於焉展開。 有時候,這樣的對話會進行很久,很激烈。有時候則一下子就結束了,可能是太疲憊,或者當天很開心、很滿足,沒有太多需要梳理的感受。 嗯,有一晚的對話是這樣子的: 「親愛的,妳今天好嗎?」 「噢,我很苦惱我需要見到L而他不需要見到我,這樣的衝突到底該怎麼辦。」 「可以跟我說一下妳的感覺嗎?」 「我就是很難受啊。像肚子餓可是一直沒有東西可以吃,真的很難受。」 「那你可以自己生產糧食嗎?」 然後,我意識到我都是用頭腦在想,便提醒自己把注意力帶到身體。我留心身軀,然後對自己提問:身體在說什麼呢? 很快的,身體給了我回應。 「我很好呀。我們剛結束經期,經歷了一場大更新,現在一切都很好喲。」 我(由大腦主導的我)很驚訝聽到這樣的回應,但也欣然接受。在這個瞬間,心情一下子就變了。從原先的煩躁不安,變得愉悅放鬆。 身體繼續很溫柔地說:「我覺得我們可以就這樣穩穩的、慢慢的來開始投入準備寫作課的內容哦。」(其實我很有壓力,怕自己做不好,但身體這樣向我提議,我就覺得受到了支持。) 我也柔柔地提問:「那妳覺得,我們可以寫些什麼來繼續推廣這次的單身書寫呢?」 一邊輕柔前後滾動著的身體像是春天山谷裡的潺潺小溪那樣,慢條斯理又完全有著自己的節奏,很有智慧地說:「嗯,我覺得妳可以寫一些我們跟自己相處得很開心的事呀。」 哦?很開心的事? 「對呀,我們什麼時候很開心地在一起?」 嗯,那次去聽音樂會的時候。在河邊散步的時候。睡覺前跟自己說話的時候。賴床,跟自己很親暱地在一起的時候。... 對話進行到這裡,我就跑出房間,拿起手機,打下了這篇文字。 也不知道為什麼,比起敘述那些跟自己處得很好的時候,我更想說一說,身體是如何回應我的提問,如何給予我指引,如何照料著我過度運轉的腦袋,使我可以在自己的世界裡,暫時不倚賴外力便能放鬆下來。 這便是我在長年的單身生活裡,一直練習著的其中一件事。 我想,這些自我對話的過程中養成的「與自己的關係」,是我實踐自

回到第一次

圖片
  娜塔莉高柏說,寫作者應當把自己的每一次提筆,都當作是第一次。 也就是說,不論你寫了多久,每當再一次面對著寫作本時,都試著讓自己歸零。 什麼是歸零呢?她給了很好的依歸與指引:不停筆,不控制,直搗核心那樣去寫。 嗯,在實際操作上,這意味著什麼呢? 比方說,當我現在翻開筆記本,我上一篇練習尾端記下的日期是7/6。也就是說,我已經超過一週沒有寫作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我拿著筆,第一個念頭是:「蛤?現在要寫什麼?」 娜塔莉的意思也許就是,這個時候該寫下的便是「蛤?現在要寫什麼?」 這聽起來一點都不厲害對吧? 對已經熟練的寫作者來說,很容易就會產生「不會吧,我竟然要寫下這種像廢話的句子」的念頭。 但,如果不這樣,可以怎麼開始呢? 先找到一個很厲害的句子,例如...(我停下來想了三分鐘,沒有一個夠厲害的跑出來) 或者,撐著下巴讓眼珠轉圈十次,看會不會有精采的靈感浮現(我轉完了,噢原來只是轉眼珠就會頭暈,不一定要整個身體一起轉才會暈) 嗯,沒有靈感,不過我現在滿腦子都是「暈」的事-----好,那現在就從暈開始寫起! 寫那次高中健檢抽血,天旋地轉天地發黑的暈。 寫那次勸好友分手,話才剛說出口就襲捲而來的暈。 寫每一次地震初起,跟心裡的不安定一起微微搖晃的暈。 寫接到那通電話,他冷漠的聲音響起時,從腳底往上升起的暈。 寫那年夏天,趕著完成某個重要工作的過程裡,如影隨形的暈。 看,就是這樣。 一旦你信任自己,讓身體帶領你,源源不絕的內容就會湧出。你要做的,是接住他們,讓他們藉由你流動出來,以文字現形,同時不要去控制、不急著評價。 讓他們用自己的聲音說話吧。 身為寫作者,我們要做的,或許更是聆聽。 放鬆地去聽。 聽自己,也聽別人。 聽人類,也聽萬物。 怎麼在每一次提筆時,都當作是第一次呢? 放掉自己,讓更大的存在進來,這樣就對了。 ----- 2024夏季工作坊,詳情與報名: https://walkandwriting.blogspot.com/2024/07/2024.html

不論將遇見什麼樣的自己,我願意。

圖片
昨晚夜深微涼,站在馬賽克拼貼浴缸裡,溫暖的水流沖刷過身體的同時,幾張臉孔隱約浮現在我的腦海之中。 那是初來乍到,準備要開始進入心靈寫作的人們。 臉龐的肌肉線條流露著微微的不安,眼神裡既是期待,又是害怕,整體而言是脆弱的。並且,略略不自在地,想要收起那份脆弱,但又似乎渴望讓脆弱的自己展露出來。渴望被看見,被聽見,被回應,被撫慰;同時又不確定:真的可以嗎?我可以脆弱嗎?我的脆弱會被接納嗎? 這樣的臉龐,雖然沒有流淚,而且往往帶著初次見面釋出善意的那種笑容,但不知道為什麼,在我的印象裡,似乎帶著水氣。濕濕的,軟軟的,讓人忍不住想放輕聲音說話,想把聆聽的焦點加深,速度變慢。想好好對待,這正摸索試探著自己想不想、能不能釋放脆弱的心靈。 如果真的嘗試釋放自己的脆弱,哪怕只有一點點,也許很快地,在寫作練習中,淚水就會自然湧出。然後,我就真的會看見淚濕的臉龐。但,那並不只是委屈或悲傷。在好好陪伴過自己真實心聲的哭泣過後,在情緒的浪潮過後,那雙眼睛,會變得晶晶亮亮的,出現一種原先並不存在的光澤。 寫作的心靈承受著探索自我各個面向的多重感覺,有時候那很沉重,有時候難免痛苦折磨,眼睛和聲音都會蒙上一層灰,變得霧霧悶悶的。有時候,遇見了某些真相,聲音都在發抖。 每一次寫作練習,都是一趟難以預料的旅程,你不知道自己到底會遇見什麼,又即將承受什麼。但每一次我說「開始」的時候,就義無反顧振筆疾書的人們呀。在他們的眼中,閃現的是一種勇敢,一種好奇,一種渴望,訴說著:不論我將遇見什麼樣的自己,我願意。 正是那種願意,讓哭泣過後或憤怒過後的眼睛,出現了光澤。 那是一種與自己踏踏實實站在一起而發出的光澤。 那是經由誠實自由地探索而得來的自我認識,所賦予的光澤。 從原先的「我可以嗎?」「我是誰?」「我有什麼可說的?」,進展到「啊,原來我是這樣想的」「原來我有這麼多屬於自己的感覺」「原來我擁有這麼多」。 當寫作的人安心了,臉部肌肉線條也就變得柔和。 這時候的笑容,就不再是向陌生人釋放善意的那種笑。而是對自己感覺安心滿意而且親密的那種。 當這種笑容出現時,我會覺得放心與感動。 這個人跟自己在一起了。 他的路,正在每一次踏出的步伐中伸展開來。 透過這樣的笑容,我確信這件事。 ✴︎ ◦○ ✴︎ ◦○ ✴︎ ◦○ 心靈寫作工作坊   2024夏季特別企劃 ☾◖● 單身書寫 ❍◗☽ 寫作時,我們都是孤獨的。 正因為潛

單身書寫,預備備起

圖片
在這次探索「單身」這個主題的過程中,我交錯閱讀著幾本書。 其實,往常的備課,我很少讀書。 主要是因為,讀了書,我整個人就被書中的內容塞滿,反而比較難純粹地探入自身,尋找到一種很單純從我的內在發出來的聲音。而多數時候,我會希望寫作的過程純然地貼近自己、揭露自己,讓我更明白、更體會到存在於我的內在那些,我還不曾親身到過的所在。 當然,沒有人是單獨存在著的,我們的心靈都混合著他人的存在,我也不例外。只是,我更傾向於先把自己既有的內涵、那些已經存在在我裡面的東西,先探索、玩味、體驗一遍,知道自己有了什麼之後,再去看看其他人有什麼?能發展出什麼樣的對話嗎?(也就是,我自己先針對感興趣的主題書寫,再從閱讀中尋找看看是否有合適開啟對話的興味。) 但是,這次在準備以單身為主題的課程時,我很難再依循過往習慣的方式。我感覺到內在空蕩蕩的──但我知道實情並非如此。我已經獨居七年,獨自工作的時間比這更長,關於獨處、獨居、單身這些狀態,我有太多可以說的經驗了。就客觀上來說是如此。實際的情況卻是,當我坐在平常的寫作位置上,一個人面對筆記本,要開始書寫時,我真的很想逃走。 我真的,真的,再也不想一個人去面對這些。 但我知道我很需要走進這個主題裡。我知道,在我現階段的人生中,有某些關鍵的動力,或重要的活力,像是被漩渦捲進瀑布底部、卡在某個巨石縫隙中持續掙扎求生那樣,卡著,動彈不得。那座瀑布,那顆巨石,也許正是與「單身」這個處境相關的某些什麼。(明確來說那到底是什麼,我至今仍未釐清。) 於是,我強烈地感受到需要開始閱讀。需要有人陪我討論,有人引導我前進,有人鼓勵我不要太快放棄,有人在我要逃走時心平氣和地告訴我,嘿你知道嗎這再正常不過了,你絕對不是唯一一個。 而已經藉由某個認真思考過這些議題的somebody在somewhere認真寫就的文字、印刷裝訂好、牢固地存在在這個物理世界中的書籍,是我最容易獲取且含金量最高的陪伴。從來沒有其他時候,書讓我感到如此安心。 我沒有囤積書單的習慣,所以我是在圖書館裡有點類似瞎子摸象地在找尋合適的讀本。(太慢才想到何不直接請喜愛的獨立書店推薦呢。) 很幸運的,在第一趟搜尋中,我就遇到了一本由生活在紐約、與我同世代的女性Kate Bolick寫成的單身思考筆記,原文書名是Spinster: Making A Life of One’s Own。(中文翻譯書名《我是盛女》

心靈寫作工作坊|2024夏季特別企劃:單身書寫|招生中。

圖片
  這一期寫作課,我們來探索「單身」吧! 單。 身。 這兩個字可以分開來看,也可以放在一起讀。 分開來看的時候, 單:你會想到什麼? 身:妳會想到什麼? 放在一起的話呢, 「單身」──是什麼在第一時間浮現你心頭? 之所以能覺察到「單」, 是擁有著不同於「單」的經驗。 在你所擁有的這一具身體裡,居住著許許多多其他人。 意識到自己是自己,可能是面對他者時,得以充分去認識、去理解、去愛與付出的前提。 身為「一個」人的身體界線,讓自己與他人共生的種種互動得以發生。 也可以這樣說:「單身」是我們的自然存在狀態。 打從離開媽媽的子宮開始,單身將持續一輩子。   但是,放大視角從社會群體生活來看,「單身」涉及多元面向的存在處境: 你的親密關係。情慾生活。經濟能力。工作時數。社會地位。未來藍圖。 有沒有人一起過生日? 吃小火鍋被安排在餐廳的什麼位置? 住多大的房子? 你怎麼發展與定義你的家? 生命呢,你如何安頓自己,並享受活著? 當單身成為生活方式的選項之一,似乎不可避免地挾帶著自然狀態與社會慣性之間的角力。 這些角力的過程,是形形色色的故事發生的場域,是嘗試創造自我的實驗歷程,也涵藏著讓我們得以更邁向自由與親密的力量。 當我獨自一人時,我是誰? 以「單身」作為切入點,來觀看自己的人生, 會看見什麼樣的風景? 也許,你正孤身一人,與鋪天蓋地的寂寞奮戰著。 也許,你每天的生活被一個又一個重要的人填滿,獨處是最高奢侈品。 也或者,你生命中感知自我與親密他者的比例,正處在令你滿意的平衡。 不論你正在什麼樣的生命狀態裡, 這個工作坊都歡迎、也邀請你, 為自己撥出一段時間,聽一聽自己的心裡話。 我們將在心靈寫作中相伴, 進入自己的精彩與茫然, 聆聽自己的幸福與落寞, 透過誠實的書寫,重新發現我是誰。 也許,最終, 我們將隱隱約約地察覺, 單身與共生,共生與單身, 共享同一個根源。 ----接下來是「心靈寫作工作坊──單身書寫」的詳細資訊---- 若您需要對「心靈寫作」與「工作坊進行方式」有更多了解,本文下方有相關資訊,請繼續往下閱讀; 若已經明白心靈寫作的內涵,想直接了解本期工作坊的詳細資訊與報名,請直接點進表單: 〔單身書寫〕 https://forms.gle/Usmv35HcCYtL5hbq5 ▋心靈寫作和一般的寫作方式有什麼不一樣? 我們在從小學起的語文教育過程中所習得的「作文」,以